这是自己的定情信物,所以一定要随身携带。
五十郎被安排到了靠冷无双最近的别馆里住下,那里虽然和无双公子只隔了一个院子,却明显奢华很多。
院子的名字叫天下,陪着旁边的无双院,合起来两个院子叫天下无双。
五十郎抱着被筒在床上滚了半天,也没有睡着,一合眼就是冷无双冷冷的眉眼,一脸不妥协的样子。
明明是个极为清俊的男子,却非要板着一张脸。
不过,既然自己选定了他,那么,从现在开始,就要一点一滴地改变他,让他渐渐地融化,不再这么冷冰冰的。
五十郎想得开心,索性抱着被子又滚了几个圈。
一直到中午吃饭,她都没有补上这一觉。
和无双公子再见,是中午的饭桌上。
他换了件黑袍,这件黑袍上,从胸口到袍摆,斜斜地用淡金线绣了条极为跋扈的凤凰,一走动那只大大的凤凰就像要飞出去一样,非常逼真。
本来绣上这么一个动物,配着黑色,很是不伦不类,但是,这样穿在冷无双的身上,却越发将他冷冽的气质给衬了出来,更加显得贵气十足。
五十郎的座位安排在了他的旁边。
刚一挨着他坐下,就听到"咔嚓"一声,五十郎斜眼看去,冷无双小公子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,不过,手里的一双筷子却给他捏成了两截。
"你,"冷无双放下断筷,道,"换那边去。"手指指向护卫们坐下的座位,冷淡淡地命令。
"不好。"
两人怒目以对,五十郎暗地里双手握筷发力,手掰竹筷,掰了许久,也没有掰断一根,怒起,抽出腰侧的雌青剑,一刀劈下。
哗啦啦,连筷带桌,全部一分为二。
冷无双周身的寒气更加森冷几分,大袖一甩,冷冰冰地将五十郎从头到脚,从脚到头的扫视了几遍,然后,撇嘴不屑道:"废物。"
一句话,就将五十郎原本平复的心情激地起伏不平。
欺人太甚!
五十郎"哐啷"一声勃然大怒,抖手拔出剑来。
因为愤怒,手脚都带着颤,剑尖完全拔出来的时候,贴着腰带带过……一阵风吹过,五十郎的腿一阵冷寒。
那一下,竟然割破了腰带,裙身以下,都华丽地掉在地上,只剩下贴身的亵裤,可怜兮兮地挂在那里。
大家立刻头都抬得高高的,开始数屋顶的横梁,很淡定地数……一根,两根……无数根。
"白痴!"冷无双咬牙切齿,飞快地脱下外袍,向五十郎抛来,兜头兜脸地把她罩住,而后,怒气冲冲地再次拂袖而去。
泪水一道,五十郎彻底崩溃。
爹娘,女儿今天裸奔了……
捧着小脸,拖着冷无双的外衣,五十郎跑得飞快,临近别院拐弯的地方,因为跑得过快,而被绊了一跤。
冷无双静静站在自己的院中,向外看去。
看见五十郎呈大字地摔开,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然后,扭过头去,冷淡淡地望天。
脑海里一直盘旋的是五十郎因为摔跤而卷起的裤脚,白皙而嫩滑的小腿若隐若现,无比诱人地露出……
他一下子窒住,连忙甩头,期许将脑海里的那幅春光图速速地甩去。
然后,郁闷地感慨:这个女人,哪有一点美若天仙,态若牡丹,离自己的最初要求,也相差太远了,这要自己如何去将就?!
冷无双仰天长叹,心酸无比地自怨自艾。
这顿饭,只有五十郎和冷无双没有到位。
到了晚饭的时候,五十郎也没有迈出过屋子一步,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泪水哗哗地检讨。
顺带哀悼自己唯一一套淡定的紫衣。
腰带断了,只能搁一边了。